张鹏飞指了指沙发。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张建涛坐了半个**,等待着领导的吩咐。   “小妍恢复得如何?”   “恢复得挺好,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看情况春节不用在医院过了。对了,您找的那位心理专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已经和小妍成为了朋友,她现在已经能够正视这件事了。”   “那就好啊!”   张鹏飞点点头:“既然小妍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案子……你想怎么处理?”   张建涛怔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我现在也乱得很,十分矛盾,一方面想低调处理,可是又有些不甘心,想给小妍一个公道,在法律上给山本家族还以颜色,省得类似事件的发生!”   “说说为什么想低调处理?”   张鹏飞问道。   “一是为了小妍着想,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一次强大的打击,我想让她迅速走出阴影,快点忘记这件事,所以不忍心再提,也不想公众再提这件事。第二点原因,出于一位省政府干部的想法吧!”   张建涛抬头看向张鹏飞:“省长,抛开别的不说,山本集团这些年为我省和平城市是做了不少供献,投资超过了五十亿,所以我担心他们因为我们的官司而退出我省,甚至停止对在建项目的继续投资,那么我省的损失就会大了。”   张鹏飞接着问道:“秘书长,这里没有外人,我再私下里问你一句,这第二个原因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   “省长,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张建涛微微一笑,“我向您说实话,这有我的想法,但也有别人的想法,邓书记找我谈过,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也想低调处理这件事。”   张鹏飞看到张建涛好像对邓志飞并没有表示多么的不满,心里就清楚一定是邓志飞改变了策略,不像第一次那样莽撞了,肯定是说到了张建涛的心里,从张妍的角度劝了他几句。想到这里,他不禁感慨,张建涛与邓志飞必竟是老伙计,只要邓志飞找对方法,他们的关系还是可以复和。   张建涛看到张鹏飞没有说话,便问道:“省长,您的想法呢?”   “我有点不同意见,从小妍的角度去想,我认为你不能轻饶了山本家族。虽然山本正雄跑了,但是山本日五郎身为他的父亲,同样可以代替出庭。”   “您支持我上诉?”   “当然,你想想看,如果想让小妍快速走出被受伤的阴影,忘记这件事,那么就应该让她正视这件事,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指证,只有这样才能从根上解决对她心理的打击。如果现在逃避,难道要逃避一辈子吗?”   “这……”   张建涛不得不承认,张鹏飞说得有道理。   “我虽然不懂心理学,但是我认为,要想她真正的恢复正常,那就应该从这件事做起,让她主动承担这一切,虽然这么做有些惨忍,但却可以让她重拾信心!她只有敢面对这件事,才说明她什么也不怕了。”   张建涛点点头,说:“我再和小妍、心理专家商量商量。”   见他有些动容,张鹏飞接着说道:“话再说回来,从投资的角度去想,你更不用担心,山本集团是否还会在双林省投资,与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是我们一贯的思维方式限制了自己的大脑。”   “省长的意思是说?”   张鹏飞笑了笑,说:“山本集团在我省的投资,并不是因为和我们某位干部关系要好,而是因为我们这里有利可图。虽然这件事让他们名声受损,但是我们并没有说因为这件事就限制山本集团将来在双林省的投资,对不对?那么他们更不可能将现在的投资项目停止,如果现在停止,不但是我们双林省的损失,也是他们集团的损失,而且他们的损失要比我们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省长分析得对,是我们的想法太顽固了!”   张建涛恍然大悟地说道。   “对待这个案子,你不能从政府的角度去考虑,而是要单纯的从民事诉讼的角度去想,要以一个受害者家属的身份去想!”   “省长,我明白了!”   张建涛说:“只要小妍同意,那我就打这个官司!”   “对,小妍的意见最重要,如果她敢站出来,这就证明她成熟了,敢面对了。”   张鹏飞终于松了一口气,与公与私,他都希望张建涛打这个官司。   看着张建涛日渐弯下去的背影,张鹏飞十分同情他。……   张建涛走后没多久,张鹏飞的手机响起来,打来电话的竟然是陈雅,这让他十分意外。   “老婆,你怎么想起我来了?”   张鹏飞接通电话开起了玩笑。   “想你了。”   陈雅轻轻的嗓音从远方飘进了张鹏飞的耳朵,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充满了她的无限思念。小雅从来不会撒娇,她说想你了,那肯定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马上春节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我们……明天有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   “湘南发现了一个‘突厥兵团’组织的训练营,上面安排我们师去把他们拿下。”   “突厥兵团?”   张鹏飞心中一颤:“怎么会在那里有训练营?那边的热带雨林不是无人区吗?”   突厥兵团是存在于我国边境地区的一支恐怖力量,几十年来立足于分/裂、反对,暗中与一些国家有牵连。但经过几代领导人的压制,这个组织在官方新闻上基本灭亡,近十年都没有太大的行动,原来是隐藏起来了,暗中组织这处训练营,看来是想厚积薄发。   “嗯,通过卫星都没有发现,训练营就隐藏在雨林之中,是最近边防军查处了一个贩毒组织。通过审训才知道,那个训练营已经发展了五年,由境外供给资金,人员都是一些极/端分子和罪犯,平时以走私毒品和野生动物为幌子同其它极/端组织进行联系。”   说起这种事,陈雅仍然轻描淡写。   张鹏飞十分吃惊,说道:“这个训练营不会是突厥兵团的老巢吧?”   “嗯,经过我们情报小队的侦察分析,这里就是他们的总部,有很多重量级武品,其中成员的能力也很突出,这几年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武装力量不容忽略。如果让他们这些人流入内地,那么……”   “那他们的人很少吧?你们一个师的力量对付这么个小队应该还是容易的。”   这么一想,张鹏飞又放了心。   “这个训练营分四个基地,共有两千多人,又都是一些亡命之余,所以……不好对付。”   “什么,两千多人?”   张鹏飞吓了一跳,他记得几十年前,在大雪山无人区内也有一股力量,不过那个成员在当时宽松的年代背景下才发展了三千多人。突厥兵团在当代都能发展成两千多人,那么实力的确十分恐怖。想到这里,张鹏飞忽然明白她打电话的用意了,马上问道:“这么说,这次行动很危险,你是不是要亲自到前线指挥?”   “嗯,由于是秘密行动,我必须亲临现场。再说这是我师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快速行动,所以……”   “老婆,是不是有压力了?”   “没有,”   陈雅微微一笑,“就是想你。我……”   “老婆,你是军中玫瑰,是出了名的女霸王,一定会胜利的!”   张鹏飞心里酸酸的,一想到小雅要面对危险,他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看她。   “什么女霸王,不好听!”   陈雅笑了:“鹏飞,我……行动结束后就给你打电话。这次行动不能失败,只能成功,如果失败了,造成他们的反扑,那……”   “我相信你的能力。”   “嗯!”   陈雅开心地笑了。   “老婆,你在前线奋勇杀敌,我在后方支持你!”   张鹏飞眼角湿湿的,他知道陈雅决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不是知道有危险,她断然不会告诉自己。   “嗯,这个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家过年。”   陈雅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对了,小武也跟着你吧?”   “嗯,他在旁边呢,你等着……”   电话移交中,没多久,就听里边说道:“鹏飞啊,想不想来看热闹?”   张鹏飞一阵无奈,骂道:“你还那么没正形,武哥,行动中……小心点。”   “放心吧,老子早就把枪擦亮了!”   “别光顾着打击敌人,小雅……交给你了。”   “放心吧,总指挥的安全肯定没问题!”   刘武笑道:“到时候是你老婆保护我才对,我可保护不了她!行了,还是你们小两口吻别吧……”   “鹏飞,”   电话又回到张鹏飞的手上:“不说了,我要开会。”   “好的,老婆,我等你凯旋而归……”   张鹏飞捏着电话,心里充满了担忧。   挂掉陈雅的电话很久,张鹏飞还是不放心,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圈,最终将电话打给了岳父家中。是岳母接的电话,一听是张鹏飞,王丽雅便说:“鹏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刚骂了你爸,这个老东西,把自己的女儿放在最危险的地方,真是气死我了!不过……你爸也说了,这项行动,如果小雅都不能成功,那么别人……”   “妈,我对她很放心,我们要相信小雅。”   “嗯,你爸也说了,她不会受伤害的。”   王丽雅握着电话哭了。   张鹏飞只好安慰了几句,放下电话,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下午,孙勉突然来报告说省委要召开紧急碰头会,是邓书记提出的,会议的内容是针对国企改革,好像是监察推进组发现了一点问题。   “哪个地方的问题?”   “现在还不清楚,通知时省委只是说国企改革的问题。”   张鹏飞有点意外,今天底到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突发的事情?先是赵金阳要见自己,然后是小雅,现在又轮到邓志飞。难道说监察推进组真的发现了问题?如果有问题,肯定不是马家军的干部,邓志飞应该是想针对自己…… 760自找麻烦   760自找麻烦张鹏飞赶往省委会议室的时候碰到了秦朝勇,这让他很意外。原以为是一次小型的碰头会,可是连秦朝勇都接到了通知,那就代表全体在家的常委都会参加。秦朝勇证实了张鹏飞的判断,他说刚和田立民通过电话,要不是他正在松江调研,也会参加今天的会议。   “省长,到底什么事,搞这么突然不说,还如此兴师动众?”   秦朝勇满脸好奇地问道。   张鹏飞摇摇头:“不知道啊,听说是国企改革的问题,应该是老邓的监察推进组发现了问题!”   “呵呵,看来对国企改革工作,老邓还是很上心的。”   秦朝勇微微一笑。   张鹏飞很认真地说道:“这也是好事,朝勇,如果真是国企改革的问题,我们应该支持他。我曾经说过,无论牵扯到谁,只要在国企改革攻坚战中办错了事,那就要严办!”   秦朝勇怔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是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的决心。”   两人走进会议室,只见马中华、孙常青、邓志飞、马元宏等人全到了,就连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也在场。李瑞杰并不是省委副书记,办公地点在延春,今天参加碰头会,这只能说明他正好到省城办事。   “鹏飞、朝勇都来了,我们开会吧。”   马中华推了推面前的茶杯,看向邓志飞说:“说说你的发现。”   邓志飞十分严肃,扫视了一圈在坐的常委,单独看向张鹏飞说:“张省长,我今天提议召开这个碰头会,主要目的是想谈谈监察推进组在监督国企改革过程中发现了一点问题,情节十分严重,我拿捏不准,只好把大家叫来了。”   “哦,有这样的事?”   张鹏飞微微一笑:“看来当初选择邓书记挂帅监察推进组是对的,这么快就有成果了!”   秦朝勇附和道:“是呀,自从邓书记参加了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后,那可是兢兢业业,头发都白了。”   邓志飞皱了下眉头,看似秦朝勇在夸他,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的不对味呢。   “老邓,天都黑了,你就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孙常青不咸不淡地说,一句“老邓”分明没把邓志飞的地位放在心上。双林省的常委中,孙常青无疑是一位特例,看似他现在没什么实际权利,只在政协那边能说上话,但是别说是邓志飞,就连马中华也要礼让他三分。任何人都清楚孙常青这个副书记兼政协主席是上头的无奈之举,最近几年随着上头提出减副,一般省份也就只有一位专职副书记。可邓志飞抢了孙常青这个位置,上头又无法将孙常青拿下,只好让他继续干常委,同时兼任政协主席。相信只要下届孙常青一退,那么双林省的副书记就只有一位了,而且很有可能兼任政协主席。至于下届副书记兼政协主席是不是邓志飞,这还难以确定。像秦朝勇、马元宏都有这个能力,而且口碑都比邓志飞强,因此这也是马中华最近忧心的问题。   邓志飞十分不爽地看了孙常青一眼,缓缓打开文件,说:“监察推进组在延春的白川县发现了一点问题,是关于白川县金山矿业的。”   张鹏飞听到是白川县的问题,心中明了,已经猜出早上赵金阳为何要提出见他了。   “金山矿业?”   秦朝勇皱了下眉头:“这家企业我知道,是一家老牌开采金属的企业,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开挖铜矿,只是由于设备落后,不注意环境保护,几年前就停产。后来开始勘探金矿,在白川县野人沟发现了金矿,可是无力开采,只好将公司重组,出卖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家企业可以说完成了部分的国企改革,此次二次出卖应该很容易才对,怎么会有问题?”   邓志飞点点头,心痛地说:“是啊,朝勇说得很对,这家企业早在三年前就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卖给了私企,可问题就出现在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上,据监察推进组的粗略调查发现,三年前金山矿业出卖股份存在着大量国有资产流失的现象。推进组在调查中遇到了当地政府的阻挠,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当地政府有腐败的嫌疑!”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马中华问道。   “据我们初步调查,金山矿业在三年前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市值八千万,可是最终却以三千六百万的价格卖给了一家私企。现在,白川县将金山矿业的国有资产估算为五千万,可是据我们调查,金山矿业的国有资产超过了一个亿。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当我们与金山矿业的员工,干部接触时也发现,金山矿业在转让中并没有公开、透明,而是暗箱操作,员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起国企股权买卖中,白川县的干部,特别是县委书记赵金阳存在很大的问题!各位,白川现象可以说是一个典型,我看省国资委应马上介入调查!”   秦朝勇看了眼张鹏飞,见张鹏飞没说话,他也就没开口。在坐的各位都清楚白川县县委书记赵金阳曾经当过张鹏飞的秘书,邓志飞突然提出调查赵金阳,其目的显而易见。在坐的各位不由得都将目光看向张鹏飞,而张鹏飞仍然在慢条思理地喝茶。   邓志飞接着说道:“三年前,赵金阳是白川县的县长,后来由于在经济工作中有进步,被提为县委书记。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的进步是建立在国有资产的流失上!”   “志飞,现在还没有调查的结论,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马中华出言制止邓志飞,看向大家说:“如果志飞说得是事实,那么这件事的确是一个典型,大家都谈谈看法吧。”   李瑞杰看向邓志飞,深思道:“尽管金山矿业的股权出卖存在问题,但现在并没有证据表明这与赵金阳有关系,也许是其它干部参与也说不定。所以我认为可以调查,但是不能直接调查赵金阳同志吧?我对这位同志还是了解的,他的官声很正,应该做不出这种事。”   张鹏飞愣住了,不解地看向李瑞杰,不明白他怎么替赵金阳出头。邓志飞今天摆明了是要针对自己,按常理李瑞杰没必要开口啊?张鹏飞一想也就明白了,看来赵金阳与李瑞杰的关系很要好。赵金阳一定是想双保险,所以才会联系自己。   “瑞杰同志,赵金阳是当年的县长,现任的县委书记,无论如何,他是有责任的。”   邓志飞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位干部的好坏,可不能看表面啊!”   李瑞杰温和地笑道:“赵金阳是延春的干部,此次国有改革,延春也是重头戏,现在白川出现了问题,我这个州委书记却不知道,呵呵……我也有失职的责任。”   张鹏飞听到李瑞杰这么说,心中更加明白了,看来李瑞杰是不满邓志飞事先没有通知他。邓志飞自然不是想瞒着李瑞杰,白川的问题在省委高层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看马中华的表情也是刚刚知道不久。邓志飞的目的很明显,担心提前放出风来被自己知道,所以瞒过了所有人。但是他连自己人都没事先勾通,也难免李瑞杰不满了。   邓志飞也知理亏,便笑道:“事发紧急,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与瑞杰同志勾通,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可并不是有意瞒着延春的领导班子。瑞杰同志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责任的。”   李瑞杰笑道:“这我理解邓书记事先不通知的原因,你也是担心走漏了消息嘛!”   张鹏飞暗想邓志飞同之前相比变得聪明了,他这么一解释,李瑞杰也就不好再揪住此事不放。马中华点点头,说:“那大家就谈谈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吧,其它的先不要谈了。”   邓志飞把手上的文件交给马中华,说:“这是工作组暂时的调查结果,有大量的数据和金山矿业的员工证明白川县对金山矿业资产的估算存在问题。”   马中华拿在手里翻了翻,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国有资产可就损失上亿啊,省长,你看看吧。”   张鹏飞将邓志飞的调查报告看了看,点头道:“看来此事是真的了!”   见张鹏飞认可了这份调查报告,邓志飞微微一笑,但马上将笑容收住,摆出一副沉痛的模样,说:“省长,赵金阳曾经给你当过秘书,你对他应该很了解,你就谈谈接下来的处理吧。”   张鹏飞摆手道:“赵金阳给我当秘书,那是十多年前事情,我回到双林省后还没和他见过面,这十多年来他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我可说不清。不过我的态度很明确,一定要查下去,如果发现白川县的领导班子确实存在问题,那就要进行处理,在这个节骨眼上,拿下这个典型也未偿不可!”   邓志飞一愣,还以为张鹏飞会保下赵金阳,却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有种失策的感觉。李瑞杰也很意外,他本想着张鹏飞出言保下赵金阳,然后他再顺水推舟说几句好话,争取不将赵金阳的问题扩大。赵金阳这些年可是没少给他送东西,他知道白川县的问题不能不查,但想保下赵金阳这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张鹏飞必须流露出这样的想法。可张鹏飞分明是想抽身事外,看起来他与赵金阳并无任何关系。李瑞杰犯了难,心想只能暗中和邓志飞通通气了,可问题是邓志飞摆明了想让张鹏飞难堪,不知道他能否手下留情。   张鹏飞表了态,秦朝勇马上说道:“我同意省长的意见,此案就由邓书记牵头调查吧。”   邓志飞清了清嗓子,说道:“但是这个调查的度……赵金阳怎么说也给省长干过秘书,如果此事传出去,会不会对省长的影响不好?”   “呵呵,邓书记不用替我着想,当年赵金阳给我当秘书时,我只是珲水的一个县长,现在过去了十几年,既使是传出去,难道外界还会认为他的腐败和我有关系?”   “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邓志飞在与张鹏飞的斗争中,第一次感觉这么痛快,笑道:“我只是担心影响,无论是对省长个人还是省政府都……不好看吧?”   秦朝勇见邓志飞非要将此事往张鹏飞的身上套,就有些不高兴了,皱眉道:“这和省政府、省长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任何一个干部出了问题,当领导的都有责任?按邓书记的意思,那延春的领导是不是也要受罚?”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会认真调查出一个结果的!”   邓志飞颇为得意地说道。   李瑞杰冷笑道:“当然还是要注意影响,这是全省的事情,不是某个人的事。总不能因为白川县的问题,就让整个延春的声誉受影响吧?”   “那是,那是……”   邓志飞心想今天会后要请李瑞杰喝杯酒了,自己要调查白川,怎么说也要过了他这一关。今天突然将白川县的事摆出来,虽然打击了张鹏飞,但也得罪了李瑞杰。大家虽然同在一个阵营,但李瑞杰可不是邓志飞提起来的,他只听马中华的话。   马中华见张鹏飞对调查赵金阳并无反感,便说:“那这件事就由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负责吧,没必要上常委会了。”   张鹏飞点头道:“我有一个想法,国企改革刚进行准备工作就发生了这件事,那证明我们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早在起草国企改革文件时,我们就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此大型的改革,肯定有一些干部徇私舞弊,我认为应该由国资委、省纪委、监察厅等相关部门组成调查组对全省之前已经改制过的企业进行摸底,看看是不是还有白川县类似的情况发生。发现情况就要严肃处理,这对今年国企改革工作中的干部也有一个警视的作用!邓书记一向工作认真,就让他再兼一个调查组的组长吧,这样一来,从监督到调查都由他来负责,也省得多重领导致使工作失误了。”   秦朝勇眼前一亮,暗叹张鹏飞的反手推磨聪明,立刻笑道:“是啊,省长的这个提议很好,邓书记工作认真,非常适合调查腐败案件。”   “这个……”   马中华知道不妙,但他又不好反对,看向邓志飞说:“志飞,你认为呢?”   “我觉得……”   邓志飞也知道中计了,但却不知道如何拒绝。   趁着他犹豫,张鹏飞马上说道:“邓书记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是担心两手一起抓精力不够,但我们大家还是相信你的!”   “那……那就这样吧。”   邓志飞被逼得无奈,只好硬生生接下这个重担。   马中华和马元宏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他们都明白张鹏飞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双林省的国企改革早在几年前就已进行,只不过进展缓慢。但松江、平城、延春的一些市县企业有的已经完成改制。张鹏飞趁此机会提出对完成改制的企业重新调查,等于是将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又交到了邓志飞的头上,最关键的是这些地方都是马家军的地牌。邓志飞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将面临着自己人调查自己人的麻烦。赵金阳事件一出,张鹏飞是有些背动的,但是他这么一提议,反而将邓志飞逼上了绝路。   张鹏飞见邓志飞不得不答应,笑道:“这样一来我省的国企改革将会减少国有资产的流失,同时对我们的干部队伍也是一次肃清,邓书记将功不可没!”   邓志飞恶狠狠地咬着牙,板着脸没接话,心里把张鹏飞骂了一百八十遍。刚才那点胜利的喜悦也烟消云散了。   “邓书记,您牙疼吗?”   看着邓志飞那比哭还难看的脸,秦朝勇打趣道。   “哦,那个……是有点不舒服。”   邓志飞被人看破心事,脸有些红。   “没其它事,那就散会吧。”   马中华不忍再看邓志飞丢人,宣布散会。   张鹏飞一边起身,一边望向邓志飞笑:“邓书记,您今后的工作量很大,不但要负责省委,还要照顾国企改革,同时还要盯着调查,身体要紧啊!”   邓志飞尴尬地笑笑,低着头没应声。   秦朝勇同张鹏飞一起走出会议室,笑道:“省长,您真厉害!”   “呵呵,邓书记才厉害呢!”   张鹏飞会心一笑。……   马元宏跟着马中华回了办公室,刚关上门,刚才在会议上没开声的马元宏就担心地说道:“马书记,老邓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能怎么样?”   “国企改革的重点工作在松江和平城,这项工作想不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都难,万一……”   “查吧,他不是喜欢查嘛!”   马中华无奈地看向马元宏:“元宏,看来志飞……难以胜任现在的职们!”   马元宏吓了一跳:“您的意思是……”   “元宏,将来省委的工作还要靠你啊!”   马中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马元宏的肩膀,并没有多说话。   马元宏若有所思,心想难道马中华已经对邓志飞彻底失望了吗?不过,这未偿不是马中华激励自己的话,像马中华这种人,总是喜欢抛出模棱两可的话让下属浮想联翩…… 761焦紧等待   761焦紧等待张鹏飞在回家的路上,孙勉又接到赵金阳的电话。张鹏飞听到是赵金阳,便拍了拍孙勉的肩膀,示意他要接电话。   “金阳,我是张鹏飞。”   张鹏飞握着手机说道。   “张……省长!”   听到张鹏飞的声音,赵金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我,你找我什么事?”   张鹏飞沉稳地问道,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彩。   赵金阳的心凉了半截,开门见山地说道:“省长,我知道监察推进组发现了金山矿业的问题。”   “赵金阳,省委会议刚结束,你这么干……”   张鹏飞微微发怒。   “省长,您听我解释,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我不应该了解省委的动向,但这件事您必须听我说说。”   赵金阳明白,这是自我救赎的最后机会。   “好吧,那你就说吧。”   张鹏飞漫不经心地说道。   “省长,我向您承认,金山矿业当年为了投资金矿取得资金,在出卖股权时确实低估了市值,但这是国有企业出卖股权时必经历的过程,不可能价值一亿的股权就卖一亿,如是真是这样的话,私企是不会投资的。邓书记所掌握到的材料……有些夸大。另外,这起国有企业的出卖是在三年前,那时您还没有来到双林省,也没有出台相关政策,我们地方政府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我……”   “其它事情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干净的?”   张鹏飞打断了赵金阳的话,刚才听了他的解释,到也有几分道理。国企改革施行了这么多年,国有资金流失基本上是公开的秘密。既使张鹏飞眼下制订了一套严格的规范,仍然难逃国有资金的失流,只能说最大限度地减少流失。说白了,国有企业改革,本身就是一次国有资金的流失过程,对于这一点,政府十分的清楚。特别是张鹏飞提出今年全省要完成一千家国企改革的攻坚任务,要想快速地将国企转为私企,不给私企老板一些好处,如果看不到便宜哪个愿意接手一个烂摊子?   正因为如此,当邓志飞在会上提出白川县的问题时,张鹏飞才会反手一推,让他组建调查组,对已经完成改制的企业进行调查。张鹏飞相信,都不用怎么调查,那些企业的问题就有一大堆,邓志飞真要想利用白川县开刀,那么他的麻烦还在后头。   “省长,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是干净的。当年金山矿业的重组我的确出了力,但是确没有收一分钱的好处!”   “真的?”   张鹏飞不温不火地问道。   “真的!”   赵金阳再次确认道:“省长,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不是想让您帮我保住位子,我只是希望为了我们白川县的未来着想,这件事要低调处理,不用毁了金山矿业,否则我县的支柱产业就倒了,这几年金山矿业对我县的经济贡献很大!”   张鹏飞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儿,说:“金阳同志,那为何邓书记说你是有问题的?”   “省长,我是金山矿业改制的总负责人,如果组织上认定金山矿业当年在改制过程中存在国有资产的流失,那么他说我也有问题也是对的。”   赵金阳停顿了一下,又语气强硬地接着说:“不过,无论是谁查到我的头顶上,我都是清白的, 这些年我虽然远离您,但并没有忘记您对我的教导,虽然做不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我没有腐败!”   张鹏飞点点头,赵金阳的态度令他稍安,他便说道:“邓书记要调查你也是出于对国企的保护,你们不要有任何的抵抗情绪。我现在问你,这次改制金山矿业将二次出卖股份,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这……”   赵金阳不明白领导怎么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   张鹏飞根本就没想等他回答,趁他迟疑,接着说道:“金阳,我是想说上面调查你的同时,你们的改制仍然不能停止,你现在仍然是白川县的县委书记,必须做好金山矿业的二次买卖,我听邓书记说你们现在的估算价格也有些低,这个应该还不是最终的定案,现在还在谈吧?”   “啊……这个……”   赵金阳恍然大悟,差点笑出声音来,马上说道:“省长您说得对,那份意项书还没有最终确定,上报的价格是企业报上来的,我们还没有同意,还在讨论中。”   “那接下来……”   “您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   “嗯,那就这样,记住你现在还是白川县的县委书记!”   张鹏飞微微一笑。   “省长,我……”   赵金阳知道张鹏飞这是想保下自己了。   “赵金阳,好好把白川县的工作干好!”   张鹏飞说完便挂断了手机。   赵金阳捏着手机一阵感动,惆怅了很久。   张鹏飞接手机交给孙勉,说道:“明天不用跟我去京城了,你在家里还有工作。白川的案子跟一跟,没人在家我不放心。”   “好的,有消息我就通知您,省长,您这次去会很久吗?”   “不久,很快就会回来。”   张鹏飞嘴里回答着孙勉,脑子里却在想着赵金阳的事。虽然他刚才已经暗中给他支了招,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需要做点什么。张鹏飞相信赵金阳没必要说假话,他说自己是干净的,那应该就没有腐败。如着这样的基础,张鹏飞还有心拉他一把,同时也是对邓志飞的反击。   彭翔将车稳稳停在张鹏飞的房前,张鹏飞脑子还在想着事,没想到已经到家了。他对彭翔和孙勉点点头,走进了房里。……   李钰彤像往常一样,听到门响,立刻跑过来接外套、拿拖鞋,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位合格的保姆。   “省长,您洗洗脸休息一会儿,马上开饭。”   李钰彤甜美地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小家伙,怎么整天傻笑!”   张鹏飞看她有趣,伸手捏了下她吹弹可破的小脸。   “啊!”   李钰彤捂着小脸尖叫一声,万万没想到张鹏飞会如此调戏。   “呃……”   张鹏飞的手伸出去就后悔了,连忙板着脸道:“叫什么叫,我饿了!”   “臭流氓!”   李钰彤扭着小**跑回厨房,担心他再干出越轨的事情。   张鹏飞看着李钰彤像只受惊的小猫一般逃走,心情大好,心想怪不得有些男人喜欢虐待女人以取乐,自己不会也有此种倾向吧?被李钰彤这么一搅和,大脑到是清晰了,他掏出手机打给秦朝勇。   “省长?”   秦朝勇有些意外,刚和省长分手就接到他的电话,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张鹏飞斟酌着话语:“朝勇,刚才白川的赵金阳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讲了讲金山矿业的问题,我估摸着也许他是清白的。至于资产的流失,也是无奈之举。”   听到张鹏飞这么说,秦朝勇就有点明白张鹏飞的意思了,拍着胸脯说:“省长,您说吧,都需要我做什么?”   “呵呵,调查的任务已经交给了老邓,我当然不能坏了规矩。”   张鹏飞话峰一转:“不过白川县的问题并不是白川独有,我相信之前完成改革的一些企业也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你需要从侧面帮帮老邓,协助他完成调查,碰到难点正好可以帮帮他……”   “省长,您的意思是……”   张鹏飞解释道:“平城、松江有不少企业啊,我担心他精力不够,你可以为他的调查提供一些帮助,以免他遗漏了某些企业的问题。刚才在会议上,大家一致通过要严查,那全省都要一查到底!”   秦朝勇知道张鹏飞是想让自己给邓志飞增加一些压力,让他在调查自己人时难以自顾。这样一来,省委就必须从大局出发,为了必免双林省国企改革的形象受影响,马中华肯定会制止邓志飞的调查,不能因为几年前的问题而让全省都人心惶惶。既使邓志飞真的发现了问题,马中华肯定也会低调处理,不会深究,这样也就会让白川县的问题以大化小。秦朝勇暗叹张鹏飞的高明,笑道:“省长,我明白了,肯定完成作务。就按您说得办,一查到底,逼入绝境!”   “逼入绝境?呵呵……”   张鹏飞微笑着挂上电话,邓志飞这次歪打正着,没准会发展成他自己打自己脸的地步,也许真有可能把自己逼人绝境。   见张鹏飞结束了通话,李钰彤才敢小声汇报道:“省长,可以吃饭了。”   张鹏飞看到餐桌已经摆好,便走过去吃饭。李钰彤没有上桌,而是抱着饭碗想躲到厨房去吃。张鹏飞又怎么不知道她那点心思,瞪眼道:“怕我吃你啊,过来陪我吃饭!”   “哦……”   李钰彤硬着头皮坐在餐桌上,也不敢看张鹏飞。   张鹏飞长叹一声,莫名地想起了小雅,白天她打电话时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一般。看着满桌的菜肴,他不禁就想小雅是否能吃到这些?他以前听小雅说过,部队在一些特别训练时不能开火,只能吃罐头。这次她要部置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压力在所难免。想到那两千多名的敌人,张鹏飞暗暗替小雅捏了一把汗。李钰彤见张鹏飞也不吱声,一个人唉声叹气,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也没敢说话。   张鹏飞突然抬头,说道:“去拿酒来,陪我喝点。”   “干红?”   李钰彤窃喜。   “我要白的。”   “啊……”   李钰彤吓了一跳,本以为能喝到上好的红酒,却没想到张鹏飞让她喝白酒。   “你喝红的吧。”   张鹏飞微微一笑,见她为难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哦。”   李钰彤答应一声,感觉张鹏飞今天怪怪的,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李钰彤倒了一杯干红,又倒了杯五粮液。张鹏飞举杯喝了一口,自语自言道:“小雅明天有行动,真正的战争,你懂吧?就是和敌人动枪动炮,可不像电视上的军事演习!”   “战争?”   李钰彤咧着嘴吓了一跳。   “哎,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你又不懂!”   李钰彤好奇地问道:“省长,小雅姐是师长吧?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军人?”   “她是……”   这个晚上,张鹏飞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絮絮叨叨地和李钰彤说着小雅的光荣事迹,同时李钰彤趁他酒醉,还把他和小雅的“恋爱经历”以及他和其它女人的相识过程给套了出来。听到张鹏飞的爱情故事,李钰彤感觉到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第二天,张鹏飞赶赴京城参加内务院举行的城市升格论证会,替郝楠楠助威。张鹏飞并没有同郝楠楠一起走,而是从江平出发。郝楠楠比他先到一天,特意同双林省驻京办的干部一起等在机场。张鹏飞看到驻京办主任孙艳蓉等在下面,不禁就想起不久前她偷偷去医院看望张妍的情景。不过,那个画面在张鹏飞的脑中也只是一闪即逝,老练的他天是不会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的。   张鹏飞同前来的干部握了手,然后车队便开往辽河大厦,这里是省里干部到京城出差时的休息地点。在郝楠楠和孙艳蓉的陪同下,张鹏飞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对孙艳蓉说:“我晚上不一定会在这边住,要回家里看看。”   “省长,您是要去看老首长吧?”   孙艳蓉笑道。   张鹏飞点点头,说:“我先和郝书记谈点事。”   孙艳蓉会意地对郝楠楠笑了笑,转身退了出去。张鹏飞指了指沙发,郝楠楠坐在他的对面,看着门口说:“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看你也不简单!”   张鹏飞瞪了她一眼,“说正事吧,你的演讲准备得如何了?”   郝楠楠掏出稿子,笑道:“请您过目……”   张鹏飞接到手里看了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见进行了修改,轻轻放下说:“也不用紧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呵呵,省长,您这话有点像黑社会大佬的意思!”   郝楠楠抿嘴一笑,突然发现张鹏飞的眼睛有些红,关心道:“省长,您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要不您睡一会儿?”“没事,”   张鹏飞摆摆手:“我是有点不放心小雅。”   “陈师长怎么了?”   “她今天有一个反恐行动,投入了很大的兵力……”   “什么……我怎么没听到新闻?”   “这种事当然不可能上新闻,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鹏飞一脸的担忧。   郝楠楠马上安慰道:“鹏飞,你放心吧,小雅吉人天象,这些年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她碰到的危险还少吗?”   “话虽这么说,可是……”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相信明天就会接到她报平安的电话!”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担心了!”   张鹏飞微微一笑,“明天的论坛很重要,所有参加预选的城市代表都要演讲,你一定不能紧张啊!”   “本来是不紧张的,可是被您这么一说,我反而紧张了!”   郝楠楠扑哧一笑,然后神秘地说:“省长,我听说辽东的张省长也来了,她要替安宁市助威!”   “张省长?”   张鹏飞的脸有些热。   “是啊,小玉省长,她不是您姐吗?”   郝楠楠的眼中飘出异样的神色!   “她来……就来了吧。”   张鹏飞淡淡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法?”   “我没想法,我……我是给您通风报信啊!”   郝楠楠满脸笑意。   “多事!”   张鹏飞又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装模做样地指了指她的演讲稿,说道:“就按我们之前研究的办,你肯定会成功的!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现在去看爷爷。”   郝楠楠不想让他太窘迫,起身道:“晚上要是没意思,我来陪您喝两杯?”   “感冒了,不能喝酒。”   张鹏飞板着脸说道,心里也有点发愁,自己和郝楠楠之间到底如何解决?   送走郝楠楠,张鹏飞就出门,从驻京办要了辆车,让彭翔送他回家。主仆二人刚刚离开辽河大厦,张小玉就给张鹏飞打来了电话。   “鹏飞,你在哪呢?”   “哦,我在京城呢,参加个论坛,你在哪呢?”   张鹏飞装傻道。   张小玉兴奋地笑道:“我也在京城啊,和你参加同样的论坛!鹏飞,我以情人的名义命令你让辽河退出去,这次升格的机会,让给我们安宁市怎么样?”   “这不好吧?”   张鹏飞也笑了,他知道张小玉是在开块笑,“小玉,我和你交个底,这次我们辽河一定要胜利!”   “你就不怕得罪我?”   “得罪了再慢慢的哄,好不好?”   “讨厌,谁要你哄!那明天论坛结束后……”   “当然是老地方见!”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挂上张小玉的电话,张鹏飞又想到了小雅,已经是下午了, 他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还没等到爷爷的四合院,那个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张鹏飞颤抖地接听手机,就担心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762喜事连连   762喜事连连下午,张鹏飞刚刚到达京城机场。与此同时,在祖国的湘南边境,陈雅正在指挥着一场针对“突厥军团”的剿灭行动。 行动代号为“獠牙”由快速反应特战师负责,小雅为行动的总指挥,军委总参谋部远在京城全程观看行动过程。   行动地点是高山深谷中的热带雨林,属于湘南的无人区,被当地的老百姓称作“伏虎山”意思是连老虎这样的猛兽都难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据说曾经有一些偷渡客试图从这里非法出境,但没有人活着走出来。然而,就在这三国交界,渺无人烟的热带雨林中却隐藏了一支危害国家安全的队伍。两千多敌人分布在完全不同的四个基地之中,通过几年的魔鬼训练,他们已经完全与野兽融为一体,与这样的敌人对抗,凶险可想而知。   师长陈雅将特战师分成六队,四队早在昨天夜里便已经潜入指定地点,对四个基地完成了合围,另外一队为预备队,潜伏在丛林深处,随时等待命令对其它分队进行援助。还有一支是空降部队,他们将在战斗打响后,战机飞赴各个基地空降战士,帮助各个分队直接攻击每个基地的指挥部,达到擒贼擒王的效果。早在行动之前,陈雅同她的参谋们便制订了好几套方案,对于敌人的基地了解,已经做到了了如指掌。同时,为了使这次战斗达到大练兵的目的,特种师的各兵种全都会投入进去。   12点55分,陈雅坐在越野指挥车中,与各分队指挥员进行了最后一次通话,确定无误后,发布了一点总攻的命令。随后,她又安排电子小队与潜入基地周围的各侦察兵取得联系,随后,电子小队便将侦察兵头盔上摄像头所捕捉的各个敌军的基地画面传入了指挥车中。这是特种师的新型装备,只要安排侦察兵戴着这种装有特殊摄像头的头盔潜入敌军周围,便可通过卫星,第一时间将视图传到指挥部,军委总参正是利用这个信号才可以全程观看行动过程。   此时的京城,陈新刚与各位高级将领正守候在总参大楼的作战分析室中观望着大屏幕,仿佛坐在电影院中看大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屏幕是电子屏,如果搞成三D的,那这些将领就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了。但这对我军而言也是一次突破,就像过去观看各军区的演习一般,这是我军首次以这种方式观看真实战斗,可以跟据现场分析出各种数据用以完备特种作战,这对军队未来的发展和真实战争有着很大的帮助。   同时,陈雅与军委的视频电话也在连接中,她扫视了一眼画面上各个分队的情况,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向视频另一头的国防部长、总参谋长陈新刚汇报道:“报告首长,特种师全部到达战斗指定地点,獠牙行动准备完毕,请您下指视!”   “我命令你们马上进攻!”   陈新刚发布了总攻的命令,看着视频前的陈雅,内心也很激动,这是我军历史上第一次由特种师直接指挥参与的剿灭行动,如果此战成功,将在军史上临下光辉的战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役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孙雅接受了命令,当时间到达一点整时,她对各分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那是因为根据侦察得到的消息,敌人在这个时间正在午睡。随着进攻的命令下达,瞬间,画面上的图像烟雾弥漫,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与丛林融为一体的特种师战士们突然出现在画面中,第一时间向基地展开进攻,首先便由轻型火炮炸毁了基地中的军营。从画面中可以看到,敌人的反应果然够灵敏,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拿起武器进行反击,但那些冲出来的野兽却不断地被躲藏地远处的狙击手击毙,一枪爆头的真实画面传达到小雅以及军委首长的面前,这可比大片中的场面真实多了……   行动十分钟后,陈雅看到我方基本取得了战斗的主动权,只是由于对方人多势众,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完全剿灭或者接受他们的投降,但是在预案中是没有受降的,也就是说要全部击毙,对于这帮野兽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必要。战场形势基本上一边倒。   望着屏幕中的进展情况,陈新刚身边的助手笑道:“陈总长,这玩艺挺刺激啊,我看应该继续推广!”   “等要下钱再说吧!”   陈新刚微微一笑,这套设备要想推广全军,那可需要一大笔经费。   “陈雅这丫头把特种师训练得个个像猛虎下山,不简单啊,我看应该在各军区的特种部队推广这种训练模式!”   “嗯,如果行动可以成功,特种师要给一个集体三等功!”   陈新刚点点头,看到自家丫头的战士一个个睁着豹子眼冲入基地,他颇为自豪。   行动指挥车中,陈雅站起身,望向身边的助手刘武,说道:“你在这里盯着,我飞过去看看。”   “师长,这……是不是需要向上级汇报?”   刘武早知道陈雅想亲自过去,所以委婉地表示反对。   “这是我的命令!”   陈雅的声音听起来不容反驳。   “是,那让我跟着你吧!”   刘武无奈地说道。   “不行,你要在这里做阵,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我在飞机上也可以指挥!”   “好吧。”   同陈雅接触了这么久,刘武可是知道她的性格,另外她是军事主官,又是行动的总指挥,他必须听她的。   陈雅不再多话,拿起话桶喊道:“飞龙马上出发,按一号方案行动!”   飞龙是空降兵的代号。   “飞龙收到!”   空降兵指挥员高声答道。   陈雅完成布属,带着两名战士走出指挥车,登上飞鹰直升机,发布命令飞往前线。直升机的电子侦察兵立刻与前线还有指挥车取得联系,将前线指挥权移交到直升机中,现在这架直升机就成为了临时指挥部。   飞鹰直升机的速度很快,五分钟就到达了敌人一号基地的上空,张鹏飞拿起红外望远镜,向下观看着战场的局势,与此同时,也听到小分队报告已经将一号基地的教官击毙,敌人已经放弃反抗试图逃跑,小分队正在进行合围,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一举歼灭。随后,其它分队也汇报战果,都在进行合围,总共只有七位战士轻伤,被流弹击中,但无大碍,早被医务兵抢救到后方。   陈雅看着地面战场的形式,突然下命令道:“飞下去瞧瞧!”   “师长,这……”   飞行员惊讶地看着陈雅。   “降落!”   陈雅重复了一遍。   “师长,这样很危险,您不能……”   机长想劝劝她。   “这是命令!”   陈雅将手枪掏了出来。   机长吓出一身冷汗,只好缓缓将飞机降落在早已破败的基地外。陈雅第一个跳下飞机,几位警卫分别将她围在中央,要是师长受了伤,那此次行动只能说失败,师长敢冒险,他们可不敢不把师长的命当回事,更何况师长可是军中娇女。   陈雅拿着手枪一马当先冲进基地,就在这时,身边草丛一动,一位抱着机枪的敌人对着陈雅准备扣动板机。此时一声枪响,早在草丛发出声音的那一刻,陈雅已经将子弹打了出去。抱着机枪的男子晃了晃,最终栽倒在草地上,身边的战士赶紧又补上几枪。   陈雅叫过通信兵,手握话桶喊道:“全体都有,发动冲锋!”……   “报告首长,獠牙行动胜利结束,敌人全军覆没!”   在战斗打响四十三分二十七秒之后,陈雅回到作战指挥车,向总参汇报了战果。   “你们……”   陈新刚停顿了片刻,然后声音高亢地说道:“你们是祖国的英雄!”   随着陈新刚话音刚落,总参作战室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是献给陈雅和她的战士们的。特种师的第一次亮相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陈雅向首长交了一张满分的答卷。   陈雅缓缓坐在坐位上,两千多位敌人,四个现代化设施的现代军事基地,看似她轻松地拿下了,但是在之前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如果没有之前完整的作战布属,也就没有今天的胜利。现在她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师长,正在打扫战场!”   刘武正在忙着与各分队沟通,同时向陈雅汇报道。   陈雅点点头,解下头盔,说了声:“我出去转转。”   临出去前,将私人电话开了机。   刘武微微一笑,跟上一句:“也替我向鹏飞报个平安!”   陈雅嗯了一身,走出指挥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张鹏飞。……   “鹏飞……”   张鹏飞听到这个梦寐已求的声音时,激动得差点流出眼泪:“小雅,你结束了?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   陈雅劳累地叹息一声:“就是有点累了。”   “那你要注意休息,要不然回京?”   “过几天吧,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从这个基地里发现了一些材料,我们要整理交给上级分析。”   “你没受伤吧?”   “没,小武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张鹏飞的眼角还是湿了,笑道:“这两天担心死我了,还好您没事……”   “鹏飞,这个春节我陪你一起。”   “好的,我等你归来。”   “我不说了,准备收队了。”   陈雅说道。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   张鹏飞放下手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领导,小姐她?”   彭翔将车停在刘老的四合院门外,回头问道。   “她没事,行动胜利了!”   张鹏飞笑道,然后下车冲进刘老的院子。   “爷爷,小雅胜利了!”   张鹏飞推开房门,对客厅里正在闭目养神的爷爷喊道。   刘老睁开眼睛,微笑道:“我收到消息了,是新刚打来的,小雅不简单啊,两千多敌人,不到一小时就全部拿下,她太棒了!”   “爷爷,小雅是不是有您当年的风彩啊?”   “我当年?呵呵……我当年可是不如她,老了就是老了……”   刘老摇摇头:“你怎么回来了?”   “回京公干,爷爷,快过年了,您就不能让我回来陪您?”   张鹏飞笑道。   “呵呵,是啊,快过年了,我又对付过了一年!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挺过去啊!”   刘老摇摇头。   张丽端着水果走出来,看到张鹏飞笑道:“知道了吧?咱家小雅真是英雄!”   “妈,小雅是不简单。”   有这样一个老婆,张鹏飞颇为得意。   “你小子就臭美吧!”   张丽点了下张鹏飞的额头:“晚上在家吃吧,做点你爱吃的菜?”   “晚上……”   张鹏飞还没有想出结果,手机响了,是苏伟打过来的。   “喂,省长大人,回京了也不说告诉我!”   张鹏飞也不知道苏伟是从哪听到的消息,只好说道:“你怎么比狗还灵敏!”   “靠,你就知道骂我!”   苏伟气得拍起了桌子:“胖子也在京城呢,晚上出来玩玩吧,好久没见了。”   张鹏飞看了眼老妈,便说:“这样吧,我现在在爷爷这里,吃过晚饭去找你,好吧?”   “靠,那好吧!”   苏伟不太满意地挂上电话。   张鹏飞笑了笑,身边有苏伟这样的朋友,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放松。张丽听到张鹏飞要在家里吃饭,脸上有了笑容。张鹏飞看向爷爷,问道:“爷爷,小玉父亲那事……怎么样了?”   刘老知道他指的什么事,说道:“基本上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   “嗯,”   刘老点点头:“你以为张耀东是白给的?”   张鹏飞微微一笑,他早就知道张耀东的强势,上头有人想拿下他入常的名额,不但刘系不同意,张耀东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刘老接着说道:“现在就是在具体位置上……上头还没有商量好。”   张鹏飞沉默了一会儿,说:“爷爷,那爸爸的位置?”   刘老扫了一眼张鹏飞,说:“你认为呢?”   “这可不好说。”   张鹏飞摇摇头。   “那你就自己想想吧。”   刘老笑了。   张鹏飞知道再也从爷爷的口里问不出什么来,便转移话题道:“最近身子骨还行?”   “不是太好,心脏的问题挺重的。”   刘老长叹一声:“反正这辈子也知足了!”   “那您可要注意,我还要您帮我呢,您可不能不管我!”   “是啊,希望我能再帮帮你吧,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现在还不错,没有让我失望。鹏飞,当年你入仕的时候,我就担心你的性格,现在放心了,真的放心了,就是现在死了,也没有遗憾。”   “爷爷,您不能这么说,我还要向您学很多东西呢。”   “呵呵,你啊……”   刘老缓缓起身,说:“坐一会儿就乏了,我上楼睡一觉。”   张鹏飞看着爷爷日渐苍老的背影,心情很难受,他听张丽说过,爷爷今年的身体不如去年,相信明年又会不如今年了。……   晚上,刘远山回到家里,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吃过饭,张鹏飞同刘远山讲起了辽河升格的事。刘远山掰着手指头说:“这次准副省级城市的升格,上面很重视,算上辽河一共有十一个城市,但最后只有五个城市,竞争很激烈啊,你不要以为辽河最好!”   “爸,您明天参加论证会吧?”   “怎么,你想走我的后门?”   张鹏飞笑了,舔着脸说:“爸,您凭良心说,难道辽河不够格吗?”   “你小子!”   刘远山瞪了他一眼,“这是组织上决定的,你别想套我的话!”   张鹏飞大感无趣,又说道:“那您就不能透露一些消息给我?”   “没消息可透露,”   张鹏飞摇摇头,“不过……东北地区这次只能有一个名额。”   刘远山抛下一句话后,起身去了书房。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消息到是挺重要的。手机又响了,是苏伟打电话催他,张鹏飞只好和家里打声招呼,让彭翔拉着他去和苏伟、吴德荣碰头。   “操,来这么晚,我和胖子都喝完一打啤酒了!”   张鹏飞刚走进包厢,苏伟就骂道。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现在也是个正厅级干部,有点正形!”   张鹏飞照着他的胸口就来了一拳,望向吴德荣说:“胖子,久石重工发展得不错!”   “嘿嘿,有张小玉省长罩着,那还能有什么问题?”   吴德荣咧着嘴笑,“老同学,小玉省长可是没少帮我忙啊!”   张鹏飞也不接话,只是说:“明天还有事,今天不能多喝,聊聊天算了。”   “真**扫兴,早知道不让你来了!”   苏伟又回了他一拳,然后说道:“我还真有话和你说,明年我爸不是退嘛,他想让我春节后调到京城纪委。”   “什么职位?”   “跟贺楚涵同志一样!”   “哟,那不是高升了?”   “哎,高升是高升,可是累啊!”   苏伟摇摇头:“以后可不能瞎混了,要注意形象!”   看着苏伟的样子,张鹏飞十分好笑,心里却很清楚,看来苏国辉是想让苏伟融入京城帮的势力了。苏家本就是京城旺族,虽然与刘系交好,但并不属于刘系的北方派,一直都与京城帮关系不错。他现在在退休前把苏伟调到京城,摆明了是想让他今后在京城打好根基。想到这些,他点头道:“小伟,你爸这个安排对你有好处,你要珍惜。”   “哎,以后惨喽!”   苏伟满脸痛苦。   “努力吧,真的不能再混了,我们都要步入中年了!”   张鹏飞看看苏伟,又看看吴德荣,当年的三个小年轻,好像一转眼就成为了中年人。   吴德荣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我操,岁月在我这肚子上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第二天,张鹏飞带着郝楠楠参加了城市升格论证会,同十一个城市的代表一起坐在会议室,内务院的副总,以及刘远山等高层领导出席了论证会。郝楠楠的演讲被排在最后,她坐在下面听着其它城市的市委书记宣传,很无奈地对张鹏飞说:“省长,这不是欺负人一样嘛,怎么把我们放在了最后!”   “好的永远在最后,放心吧。”   张鹏飞拍了拍郝楠楠的手,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张小玉,发现她也正瞧着自己,立刻将手从郝楠楠的手背上缩回。   轮到郝楠楠上台演讲了,正如张鹏飞所预料的那样,当她把张鹏飞所分析的那些材料讲出来时,得到了全场的关注,辽河的各种数据,特别是在绿化、卫生,环境以及高科产业方面,远远领先于其它城市,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都不住地点头。当郝楠楠结束她简短的讲话时,几位高层领导第一时间拍起了手掌,同时还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看到郝楠楠的演讲取得了成功,张鹏飞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心情真是有点紧张过度了。   散会之后,张鹏飞告诉郝楠楠自己要回家,可是他并没有回家,而是赶到了他与张小玉的爱巢。彭翔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走了别的路线,比张小玉晚到了一会儿。   “小玉,你回来了。”   张鹏飞关上房门就将她抱在怀里。   “喂,你和郝楠楠的表现不错啊,你们的掌声最热烈!”   “是因为辽河出色,”   张鹏飞拉着她的手:“想我没有?”   “去,”   张小玉妩媚地推开他,“我先去洗澡。”   “一起吧?”   张鹏飞又拥上来。   “不行,我先洗。”   张小玉再次将他推开,同时解去外套,露出一套美体的粉色保暖衣,傲人的上围仿佛在向张鹏飞挑衅。   “小玉,”   张鹏飞跟上来,眼看着浴室的门就要关上了,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坏笑道:“别矫情了……”   随着浴室的门被关上,张小玉尖叫一声:“不许摸这里……”…… 763老邓后招   763老邓后招张鹏飞在一种沉重的压抑性的感觉中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胸口压着一条女人的长腿。他微笑着掀开被子一瞧,张小玉整个人倒着躺在被窝里,一只手还捏着***。   “宝贝,快出来,多闷啊!”   张鹏飞将她**的身体从被窝中抱出来,让她的头和自己朝同一个方向,出来透透气。   “嗯……啊……”   张小玉任由张鹏飞摆弄着,一具**在床上摆出令人喷血的造型,两条腿夸张地分开着,半眯着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昨天夜里两人从浴室到客厅沙发,最后再到床上,亲热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要不然她也不会以这种古怪的姿势倒躺在被窝里,想是昨夜临睡前还在用嘴巴为张鹏飞服务。   张鹏飞看着她的样子惹人疼爱,坏笑着伸手抚摸着她腿间细丝,用手指分开那柔软的唇,挑逗着她睡梦里的生理细胞。   “啊……讨厌!”   敏感的张小玉果然翻身将张鹏飞压在身下,睡眼朦胧地捏着张鹏飞的下巴,张嘴就吻着他的脸,呢喃道:“老公,人家还想要……”   “要什么要,下面都肿了……”   张鹏飞抚摸着她温润的泉口,另一只手拍了拍她光滑的**,“不累吗?”   “累也要,好不容易见一面,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你啊……真是母老虎!”   几位红颜中,顶数张小玉的需求最为强烈,难道真像常言所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鹏飞,有你在真幸福,我白活了三十年,有幸遇到你,后三十年我不会再孤独了……”   张小玉抬起脸,闪烁着美瞳,紧紧压着张鹏飞扭动着臀部,耻骨顶着他渐渐膨胀的***。   “小玉,有你我也很幸福。”   张鹏飞抱着她的臀部,向侧用力翻身,便将她压倒在身下,下身也顺势滑入了湿润温暖的洞穴。   “啊……”   张小玉身体颤抖起来,抱紧张鹏飞低声唔咽着:“鹏飞,我喜欢这种被添满的感觉,要不把那东西割下来一直放里面吧?”   张鹏飞骇然,猛烈地动了几下,捏着她的胸乳说:“你发什么疯!”   “嘻嘻……”   张小玉像个孩子一样笑了,捏着他的脸蛋说:“我要是真那么干,你的三妻四妾还不要了我的命?”   “不要乱说!”   张鹏飞一阵无奈,张小玉总是喜欢捉弄自己,他猛烈地冲刺起来,叫道:“看我不惩罚你!”   “啊……”   张小玉在强烈地刺激下,身体绷紧,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绕在张鹏飞的身上,似梦似醒地说:“你昨晚累了,我来动……”   说着话,在张鹏飞的惊讶中再次翻转过身体,骑在他的胯间耸立起来。   张鹏飞看着她放浪的表情,诱人的身体,不知道辽东会有多少人羡慕自己,这样一位单身的美丽女人,却成为了私人藏品。同张鹏飞政治上的成功相比,也许百年之后,他的风流传奇更会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坊间闲话。   “女在上”比“男在上”的刺激性更加强烈,张鹏飞在亢奋过后,毫无征兆地拥着她**了。等两人颤抖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身体的潮红却没有褪去,相视一笑,双双倒在床上。   “满足了?”   “你还能行吗?”   张小玉媚到极致地笑,要多骚媚就有多骚媚,哪有一点辽东干部面前那个不苟言笑黑面女省长的半点风采?   “再干只能喷水了!”   张鹏飞搂着她笑,“你怎么那么有精神?”   “你不行了?”   张小玉拍拍他的脸。   “铁打的汉子被你这么搞都会榨干!”   张鹏飞拧了一下她的臀肉,正色道:“我昨天晚上求你帮忙的事,你别忘了。”   “什么事?”   “你真忘了?”   “你是说报社那个?”   “嗯,年后我要有大行动,用本省的媒体不方便。”   “包在我身上。”   张小玉拍了拍**。   “嗯,谢谢。”   张鹏飞咬了下她粉嫩的耳轮。   张小玉索性缩在张鹏飞的臂弯里,问道:“鹏飞,你爸真的说东北只有一个城市升格的名额?”   张鹏飞认真地分析道:“你可以想想看,从全国的经济比重上来分析,东北的名额也不会多,而且你们辽东现在已经有两座副省级城市,北江省也有两座,只有我们双林省……”   “双林省的确只有省会江平是副省级……”   张小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辽河真的有希望?”   “别的我不敢说,安宁市同辽河相比,在高科产业方面就相对弱了一些,据我所知,安宁市由于发展重工业,污染很严重,对不对?”   “喂,你什么意思啊,不许说我们辽东城市的坏话!”   张小玉嗔怪地扭开头。   “哟,生气了?”   张鹏飞微微一笑,看着中年女人撒娇别有风趣,扳回她的脸:“还你们的辽东,你这么说让我吃醋,因为你不属于辽东,你只属于我。”   “哼,油腔滑调!”   张小玉白了她一眼,像只小猫枕在他的胸口上。   张鹏飞搂着她,重复道:“我求你帮忙的事,千万别忘了,这件事很重要。”   “知道啦,再废话我收拾它!”   张小玉的手捏住了张鹏飞的命根子。……   张鹏飞离开爱巢,出门与郝楠楠会合,他们要去拜见发改委副主任张森。彭翔开车先赶到辽河大厦接郝楠楠,郝楠楠同张鹏飞一起坐在了后座。她刚一上车就抽了抽鼻子,目光怪异地看向张鹏飞。   “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张鹏飞笑道。   “没什么,”   郝楠楠眨了眨一双聪慧的眼睛,神秘地问道:“省长,您昨天是在老首长家休息的?”   “呃……”   张鹏飞含糊地答应一声。   “老首长也抹香水?”   “嗯?”   “您身上好香……”   郝楠楠扑哧一声笑了,开车的彭翔也忍俊不禁,下面的市委书记敢这么和省长说话的,只有她一个。   张鹏飞狠狠地瞪向郝楠楠,装腔作势地说道:“可能是我妈妈喜欢香水……”   郝楠楠也感觉自己的笑话有些过分,连忙补救道:“省长不贪不腐,没有被铜臭味染上,自然是香的了!”   张鹏飞无可奈何地笑笑,说:“就你话多!”   郝楠楠吐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她也是有分寸的人。张鹏飞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道:“今天怎么穿得那么朴素?”   “你以为我见谁都穿得性感啊?”   郝楠楠得意地笑了,“郝书记最美的一面只呈现给省长,见别人穿得太性感,别人还以为我……用那种方式贿赂呢!”   张鹏飞其实早就想提醒她的穿衣风格了,见她是这个想法,就笑道:“还好你有分寸,要不然有些朋友该说你不着调了,堂堂的市委书记可不能穿得太过!”   “呵呵……”   郝楠楠的大腿轻轻搭在张鹏飞的腿上,满不在乎地说:“我就这么样又如何!”   张鹏飞不禁宛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鹏飞早就和张森约好了,两人赶到时,张森正在等他们。大家都是熟人,张森将两人请到会客户喝茶,张鹏飞打趣道:“老领导,您是越来越高雅了!”   “呵呵,这么大岁数了,再不高雅就没机会喽!”   张森哈哈大笑,看向郝楠楠说:“小郝,你昨天的演讲很成功,我当时就和领导表态了,我支持辽河!”   “谢谢领导,张主任,辽河如果最后能够胜出,您就是我们辽河的功臣!”   “不敢当啊!”   张森摆摆手,“张省长才是你们的功臣,我敢说你的演讲稿……他帮你润色过吧?”   郝楠楠腼腆地笑道:“领导就是领导!”   张鹏飞问道:“张主任,听了昨天辽河的分析,您认为如何?”   “我感觉不错,这几项都是辽河的优点,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但是其它十座城市也不差,在各省内都是拔尖的,而且这几年发展很快。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喜欢辽河,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辽河,对不对?”   “您喜欢,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郝楠楠恰到好处地用出女干部的绝招。   “呵呵,你啊你……”   张森指着郝楠楠苦笑。   接下来,三人又谈了谈辽河升格的其它相关事项,谈完了辽河,张鹏飞对郝楠楠说:“你先到车里等我,我和老领导谈点事。”   郝楠楠起身告辞,只留下张鹏飞一人。   “鹏飞,你是想问延春那事吧?”   “张主任,现在上报没有?”   “还没有,有关部门正在论证,不过从下面的反响来看,大部分是支持的。唯一的问题就是珲水的级别,想挑起你的这个大战略,珲水的级别太低了!”   “是啊,我不止一次说过,珲水是一个好地方,只是发展的战略有问题,我们需要重视起来,在这点上就请您帮帮忙了。”   “你有这个决心?”   张森盯着张鹏飞的眼睛。   “老领导,我有这个决心,我的想法是年后……”……   张鹏飞刚刚回到双林省,秦朝勇就来找他汇报对省内已完成改制企业调查的进展。办公室里,秦朝勇端起茶杯浅浅地品了一口,然后笑道:“省长,这次老邓要捅篓子啊!”   “怎么个情况?”   张鹏飞对这种事早有预料。   秦朝勇打开小笔记本,很认真地汇报道:“从我了解到的材料来看,松江、平城已完成改制的四百家企业中,或多或少都存在估价低,不透明、不公开,员工福利照顾不周的现象,其中有百分之六十的企业资金流失严重,这都是有据可查的,有不少国企工人直到现在还闹上访。这些只是我从侧面掌握到的情况,我相信老邓手里的材料更多,特别是延春地区,那地方的国企资金流失现象更为严重!”   张鹏飞笑道:“和我预料到的情况差不多,这些企业是我没来之前经过改制的,由省长马书记主抓的项目。现在邓书记查出问题,还不是在打马书记的脸?”   秦朝勇抬头望着张鹏飞的眼睛,目光闪过一些狡黠,正色道:“是啊,老邓这几天可是焦头烂额,他本来没想让调查组深入调查,不过我以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身份,又抽调了一部分力量充实调查组。同时,调查组接到了大量的举报信,现在有些问题是纸里包不住火……”   张鹏飞满意地点了下头,秦朝勇这个安排直插邓志飞的软肋,让邓志飞想不调查都不行,至于说那些举报信的出处,相信只有秦朝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调查结果浮出水面,邓志飞要想严办白川县的赵金阳,那么就要依照这个标准处理松江、平城等有问题的国企。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全省都会引起振荡,这阵大风不知道会吹起多大的浪来。邓志飞当然不会大义灭轻,为了一个白川县的赵金阳而向松江、平城的干部下手,别说马中华不答应,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这么干,否则马家军可就要覆没了。   可是他已经在碰头会上提出白川县的问题了,现在是处理不对,不处理也不对,这个局面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作骑虎难下。   “省长,您说接下来怎么办?”   见张鹏飞不说话,只是在沉思,秦朝勇又问道。   张鹏飞递给秦朝勇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吸了几口之后才说:“老秦,我们现在设想一下,邓书记有没有从严处理白川县的可能性?”   “没有!”   秦朝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十分确定地说:“省长,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完全没有!”   “为什么?”   秦朝勇冷笑道:“理由很简单,只要他敢再拿白川县的事作文章,我老秦第一个不答应,第二个不答应的就是马书记或者马元宏。省长,您试想一下,他要处理白川县的赵金阳,那么我不就有理由处理平城、松江的干部?处理几位干部事小,最关键的是那些完成改革的企业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推倒重来,毁约不成?或者不顾企业的死活,将企业的领导也拿下,对企业宣判死刑?企业一倒,那些刚刚得到工作的职工怎么办?如果为了处理一些过去的问题,而导致全省政坛的不稳定,职工的大乱,那他就是罪人,不可能再出任省委副书记的职务了!”   说到动情处,秦朝勇拍了下桌子,有些激动地说:“套用一句官话,这些问题是改革的必经过程,是历史遗留问题,当年我省进行改革时属于摸索阶段,要不是您来之后相继出台了一些文件,使国企改革有法可依,现在我省的国企改制仍然乱糟糟!”   秦朝勇分析得完全正确,张鹏飞到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分析,只是想从反面听听大众的意见,秦朝勇的思路完全可以代表官方意见。不说别人,马中华就不可能同意因邓志飞的工作失误而导致全省大乱。张鹏飞接着问道:“老秦,如果你是老邓,应该怎么办才能让自己下台?”   “省长,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您对已改制企业的问题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张鹏飞解释道:“老秦,也许有人会觉得我插手此事是因为赵金阳,但是我告诉你,我和赵金阳已经有很多年没联系了。当时在碰头会上老邓提出此事时,我的意见很明确,要一查到底,我当时真的没有想保下赵金阳的意思。”   说到这里,张鹏飞按灭烟蒂,喝了口茶,说:“既使我和赵金阳感情深厚,以我的为人,你觉得我会在他犯下重错的时候保下他吗?”   秦朝勇摇摇头,张鹏飞接着说道:“我当时听到消息很振惊,还以为赵金阳真的在金山矿业的改制过程中贪了钱,所以就想趁这次机会挖一挖国企改革的底,通过邓书记的调查组对已经完成改革的企业进行一个初步的了解,所得到的结果将是我们接下来改革的经验。同时,也是想告诉一些人,任何改革都存在问题,但有些问题是在发展的前提下,只要不是影响太坏,只要对企业的发展有利,那么有点小问题也可以忽略。这可以为我们今后的国企改革工作提供便利,以免出现一些问题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你说是吧?”   “省长高明!”   秦朝勇满脸佩服,他之前没想到这一层。如张鹏飞所说,邓志飞这么一调查不要紧,等于是将国企改革所隐藏的问题暴露出来,将来张鹏飞所主持的改革出现问题时,也不至于被抓住把柄。很有可能通过这次事例,给马中华敲响警钟,让他明白有些问题是改革的禁忌,既使张鹏飞犯了大错,为了大局着想,他也不会压下。   “朝勇,我当时借着白川县的问题支持邓书记调查,最重要的原因是想让他自己清楚,有些工作你不可以干,但是你不能拒绝别人去做,出现问题你可以指出、批评、改正,但不能成为你政治的筹码!这是我最反感的地方!”   “省长,您通过这次的事件给某人上了一堂课啊!”   秦朝勇现在终于明白,张鹏飞总是不温不火地取得胜利,主要原因是他目光看得远,思考事情很深,很透彻。   张鹏飞长叹一声,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朝勇,我的这些作法与救不救赵金阳并没有直接关系。要说有,也是因为那天接到赵金阳的电话,他有勇气亲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是清白的。他想让我以大局为重,为了金山矿业的未来着想,将此事低调处理。当时我就发现,这个人还是想干一些事情的。”   “是啊,我们不怕干部犯错,就怕干部什么也不干!能干的干部哪个没犯过小错?当年土改时,我就差点被革职!”   秦朝勇深有感触地说。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放说回来,面对这样的局面,你是老邓,你会如何处理?”   “当然只有一个办法,拖!省长,他暂时是压着不放,等到春节后再稍微处理一下白川县问题,或许不再对赵金阳下手,想用这种方式让您不再叫真儿。”   “呵呵,就这么简单?”   “当然,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向马书记求救。”   “那反过来,如是你是我,会接受他的投降吗?”   “呵呵,这个不好说……”   秦朝勇摇摇头,当然不会随意揣测省长的心思,这是犯忌的。   张鹏飞明白秦朝勇的心思,也就不再逼他,说:“那我们等春节后再说?节前他不会有什么行动?”   “我刚才说的是老邓的想法,但如果他去向马书记求救,老马……呵呵,应该更有高招吧?”   “哈哈……”   张鹏飞放声大笑,点头道:“你说到我心里去了,马书记是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拖到年后的,变数太多了。他哪里清楚我的想法,也许会认为我会趁机有所动也说不定呢!”   “对对……”   秦朝勇会心一笑,“那省长,我们是动还是不动呢?”   “不动、也动,动、也不动……你说怎么样?”   秦朝勇愣了一下,细细品味着张鹏飞说这句话时的停顿方式,明白省长这是要吊人味口了,点头道:“我看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你要继续关注,但不需要处理。”   “我明白怎么做了。”   秦朝勇和张鹏飞沟通过之后,感觉异常的兴奋。   这时候张鹏飞的秘书孙勉走进来为两位领导的茶杯续水,他微笑着看向两位省长,淡淡地说道:“我刚才听到省委那边的消息,邓书记请病假去北山别宛疗养了。”   孙勉说完也将茶杯续满了水,像空气一般消失了,仿佛他刚才根本没有出现过。   “省长,我说什么来着,这个一定是老大的主意!”   秦朝勇看见孙勉关上办公室的门,立刻笑道。   “老大的主意,嗯,”   张鹏飞点点头:“不过,我想这招太烂了吧?”   张鹏飞又摇了摇头:“老秦,你信不信,他们还有后招?”   “什么后招?”   “咱们等着瞧吧!”   张鹏飞笑了。   果然,当天下班的时候,张鹏飞接到省委的通知:明天要开会。 764得罪小贺   764得罪小贺据说邓志飞之前没有任何生病的征兆,就在张鹏飞与秦朝勇谈话的当天下午,他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感觉不适,被秘书和司机紧急送往医院,经诊断是由于糖尿病引起的胰岛素分泌缺乏,血糖升高,必须入院疗养补充胰岛素。邓志飞有糖尿病这不是什么秘密,他经常注射胰岛素,怎么还会缺乏?当然,这其中是没有人深究的,令人意外的是,邓志飞没有选择住院,而是选择去北山别宛疗养,那里也有全套的医用设备。   故事切回24小时之前,那时的张鹏飞还在京城,邓志飞来到马中华的办公室,马元宏也在场。邓志飞神情低落,双眼腥红,脸微微有些浮肿,一看就是没睡好觉。马元宏愣了一下,皱眉道:“老邓,你这是……”   邓志飞坐在沙发上,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调查组……调查不下去了……”   “哦,你之前不是挺有劲头吗?”   马中华不温不火地说道,他早就知道邓志飞想轻易地向赵金阳开刀没那么容易,无论张鹏飞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会让他得逞。   马元宏微微一笑,“老邓,你这个调查组长,黑面包公遇到困难了?”   “你们就别奚落我了!”   邓志飞不满地说道,抽出一支烟,接着说:“我本来只是想对平城、松江的调查意思意思,可是谁知道老秦突然抽调力量加入调查组,说是协助我的调查。现在还没有深入,只是初步调查就发现了大量的问题,那些已完成改制的企业或多或少都有问题,放在我办公桌上的材料有这么高!”   邓志飞说着,用手比量了一下。   “那你想怎么办?”   马中华摇摇头,碰到这么一个顾头不顾尾的助手,真是有气无处撒,当然,他也痛恨秦朝勇的落井下石。   邓志飞看向马元宏,说:“平城有几个问题严重的干部,我到是想处理一下,他们的作法确实过分!这样也可以将赵金阳拿下。不过我又担心造成连锁反映,一但事态扩大,全省都会引起动荡,那时省委就被动了!”   “那不行,平城现在已经是风口浪尖上,不能再出事了。这是几年前的问题,企业已经走上发展的正轨,我们不能揪住不放!”   “志飞,赵金阳到底贪了多少钱?”   马中华问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个……”   邓志飞有些心虚,“现在没发现他的个人财务有问题,只是发现金山矿业确实存在国有资金的流失,我们……”   “他没问题?”   马中华气得差点拍桌子,“你上次在会上是怎么说的?我还以为你真的有证据!”   “马书记,上次发现了金山矿业的问题,赵金阳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按常理推论,感觉赵金阳他……”   马元宏说:“我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许赵金阳只是为了完成企业的改制,有意低价转让金山矿业的股份!”   邓志飞不敢抬头,陷入了沉默。   马中华沉思了片刻,说:“那这么说来,金山矿业可以处理,但是处理完这个企业也就完了,对吧?”   邓志飞补充道:“已完成改制的企业,大部分是类似情况。马书记,您说吧,这件事怎么办?当年这些企业的改制,是由省委直接负责的,现在……”   “志飞,你休息休息吧。”   “嗯?马书记,您……”   马元宏也说:“邓书记,这段时间您操劳过度,身体欠佳,马上春节了,正好趁此机会调养。”   邓志飞明白两人的意思了,皱眉道:“恐怕这样不好收场吧?这个……”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不用管了。”   马中华挥挥手,无奈到了极点。   “马书记,事情是由我引起的,我退出是不是有点……”   “你别管了,回去吧。”   马中华已经给邓志飞留了几分薄面,这要换成是李瑞杰,早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了。   邓志飞也没脸再坐下去,起身对马元宏点点头,缓缓走出办公室,他知道马中华对他已经十分失望了。马元宏等他离开,问道:“马书记,您想如何处理眼下的局面?就这么不温不火地撒手,政府那边?”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那边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抱着一查到底的想法,现在来看,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赵金阳没有问题,才有恃无恐地支持老邓查下去?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下一步动作让人摸不透啊,我看……这么办吧。”   接下来,马中华向马元宏谈了他的几点意见,马元宏表示赞同,随后马中华就让省委办通知明天召开会议。邓志飞与马中华谈话的第二天,也就是张鹏飞与秦朝勇谈话的时候,他在办公室累倒了。邓书记不顾身体劳累,为了工作把身体累坏了——这是省委流露出的信号。……   第二天下午的会议召开得有点四不像,感觉是常委会,可是又没有什么表决性的决议,说成是碰头会,除掉邓志飞和军区政委,所有常委也都出现了,这个碰头会的规模可是有点空前。   副省长田立民刚刚结束基层的调研,坐在秦朝勇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邓请假了。”   “这事我知道,难道说今天的会议是……”   “应该是商量调查组的事情吧。”   “我明白了。”   田立民点点头,看向张鹏飞,又问道:“老秦,省长什么意见?”   “现在还不清楚,先看看老大是什么意见再说吧。”   田立民会意,坐直了身体等待开会。像平时一样,马中华虽然距会议室最近,但他总是恰到好处地晚张鹏飞两分钟再走进会议室。马中华坐下后环视一圈,说:“同志们,老邓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最近邓书记工作太忙,不但协助我负责省委、党校的各种工作,还要带领国企改制推进组、调查组,在超强度的工作面前,他的身体被累垮了。老邓可怜啊,被工作累成了一身病!”   张鹏飞接话道:“邓书记是因为工作累病了,省委、省政府应该有所表示,我看就由省委的赵从良同志和省政府的张建涛同志代表大家去看望一下,您说呢?”   政府领导生病或者住院,组织上是有一定的慰问金的,张鹏飞这么说也是顺势而已。   “嗯,省长说得对啊,这是应该的,事后就由办公厅代表一下吧。”   马中华点点头,然后端起茶杯说:“今天的会议算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会议了,一是研究老邓病倒后的工作,二是讨论春节期间的各种事情。”   马中华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上次会议后,邓书记组建了调查组,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不能松泄啊。现在邓书记生病了,工作也不能停下,我看就由省纪委、监察厅继续负责下去吧,由秀敏同志牵头,贺楚涵同志负责具体调查工作,省长,你认为如何?”   张鹏飞恍然大悟,马中华是想将这个烫手的山芋又交到自己手上啊!看似他让省纪委书记段秀敏负责,但是负责具体工作的可是贺楚涵,贺楚涵与自己的关系是公开的秘密,两人是十几年的“战友”马中华让贺楚涵负责,其实也就是让张鹏飞说了算。秦朝勇和田立民也明白马中华的用意,不约而同地看向张鹏飞。   张鹏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段秀敏说:“还是先听听段书记的看法吧。”   他知道,段秀敏没有理由拒绝,他这么说是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想一想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情况。   马中华点点头,看向段秀敏说:“秀敏同志,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这样一来,只是小贺同志的担子重了些。”   段秀敏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马中华又转向张鹏飞:“怎么样?”   张鹏飞笑道:“段书记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   他已经想好了对策,马中华想将这个烫水的山芋交过来,可是没有这么容易。   “其它人呢?”   马中华看向其它人。   大家纷纷点头,没有异议。孙常青现在参加省委会议的唯一目的就是支持张鹏飞,张鹏飞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而秦朝勇和田立民也以张鹏飞为左右。   马中华见大家没意见,便拍板道:“那就这样,这件事由纪委抓起来,要完成邓书记的工作!”   张鹏飞突然向秦朝勇使了下眼色,指了指面前的文件袋。秦朝勇一愣,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只听张鹏飞说:“马书记,调查组对省内已改制企业的调查有一段时间了,我想这段时间应该有所收获,要不然邓书记也不会被累倒,是吧?”   马中华一愣,明白张鹏飞的意思了,说:“没错,是发现了不少问题。”   他知道张鹏飞是想将邓志飞的调查结果公开,这样一来也省得今后麻烦。马中华当然不想现在就将那些材料公开,但是又不可能说邓志飞什么也没做,这样就和之前的那些夸奖之词不符,他没有办法,只好点头。   张鹏飞接着说:“既然这样,趁着这次会议,还是让大家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吧,这也便于省纪委工作的展开。”   段秀敏点点头,她从工作角度出发,说:“省长说得对,今天在会上应该公开一部分材料,要不然……”   她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省纪委、监察厅是半路接手这件案子的,她也担心以后有麻烦,张鹏飞这个要求也是帮了她。   “是啊,是应该简单地向大家汇报一下,不过……老邓现在住院,这个情况……我不是很了解。”   马中华含糊其辞地说道,“等会后让秀敏同志与老邓交接一下吧。”   张鹏飞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看向秦朝勇说道:“老秦,你知道调查组那边的情况吧?”   “啊……对对,我这边还真有材料,等下,我让秘书送过来。”   秦朝勇终于明白了张鹏飞刚才指文件的意思,他拿起手机就打了出去。   马中华没想到张鹏飞会来这么一出,这不明摆着让他下不来台吗?马中华脸色很难看,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会议室有些尴尬。其实也不怪张鹏飞这么做,张鹏飞早知道邓志飞生病只是幌子,他一定还有后招,却没想到他把这个球踢给自己,还把贺楚涵拉了进去。马中华这么干,实在有些小人,所以气愤之余,他也想给马中华施加一些压力。见招拆招,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   秦朝勇收好手机,微笑道:“张省长说得没错,这段时间在邓书记的领导下,调查组初步掌握了不少材料啊!”   马中华板着脸不吭声,强压住心底的怒火,过去搞惯一言堂的他,还是第一次在会议上失去主动权,愤怒可想而知。   秘书很快将材料给秦朝勇送了过来,秦朝勇打开,将昨天汇报给张鹏飞的内容又在会议上说了一遍。马中华越听越皱眉,他知道问题很严重,但之前邓志飞还没有来得及具体汇报过,现在听秦朝勇这么简要地一说,他才明白邓志飞捅的这个马蜂窝比预想中还要大。更重要的是,秦朝勇所汇报的还不是全部,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在坐的各位都很惊讶,特别是马元宏,没想到张鹏飞和秦朝勇来了这么一手。等秦朝勇讲完,马中华不得不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啊,国企改革中的问题这么多,老邓的发现为我们敲响了警钟,这对我们今年的国企改革是有利的。”   “嗯,老邓是有功的。”   张鹏飞这话说起来有些沉重地味道,仿佛“老邓”已逝。   马元宏见马中华不好再说什么,便插言道:“任何改革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更何况这是我们摸索时期的成果,我们要理性地去调查,不能一棍子打死。”   “我同意元宏的意见,具体的结果只能等到年后了。”   张鹏飞送给马中华一个台阶。   “对,只能等年后再说了。”   马中华点点头,重新掌握了会议的主动权,说道:“下面,我们再聊聊春节期间的工作分工……”……   会后,秦朝勇跟着张鹏飞来到他的办公室。秦朝勇刚关上门,就笑道:“省长,真让您说对了!这就是老大的后招?”   张鹏飞摇头道:“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以我对马书记的了解,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   “对,我也不太相信他的想法这么简单。今天我把调查的材料一汇报,情况是明摆着的,今后纪委就是调查出什么来,还是在老邓的基础上,他无法脱离干系。”   “嗯,老秦,这件事虽然拖到了年后,但我们不能调以轻心。我想他们很清楚,我们不会因为他将调查主动权交在纪委的手上就放手。”   “您说得对,这个篓子是他们自己捅的,还要让他们自己处理!”   “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张鹏飞现在不知道马中华还会做出什么举策,只能这样安排。   “省长,您说我们要不要去慰问一下老邓?”   秦朝勇笑了。   “算了,没时间理他,就让建涛同志代表我们去得了。”   “提起秘书长,省长,自从张妍出事之后,秘书长的状态就不太对啊。”   “我也发现了,可能等山本正雄被抓后,他才能振作起来。”   “秘书长对他这个侄女可真是好啊!”   秦朝勇自言自语道。   张鹏飞猛地抬起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只好放弃了。但这种不对劲儿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不知道将来何时会想通。   秦朝勇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张鹏飞在办公室盘算着这几天省委省政府发生的事情,默想了一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贺楚涵应该得到了消息,便拿起电话想联系她,趁此机会,也正好和她见上一面。这段时间两人都忙着工作,同在一座城市,反而更不方便见面了。张鹏飞自从到双林省后,与子婷、梦婷,小玉都有过约会,唯独与贺楚涵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两人同城相居,同是干部,双方也就有意克制,免得被有心人发现。   张鹏飞刚想按过去,忽然想到如果贺楚涵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主动联系呢?他很有趣味地又放下了电话,想试验一下。令张鹏飞没有想到的是,贺楚涵的忍耐力不弱,直到下班前才给他打来电话。   “楚涵,有事吧?”   张鹏飞装模做样地问道。   “没事,打错了。”   贺楚涵冷冰冰地说完,立刻就把电话挂了,气得骂道:“死张鹏飞,我让你装,今后再也不理你了!”   听着听桶中的忙音,张鹏飞握着电话一阵愕然,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自己的行为太过分了。自己是男人,主动点又能如何?话说回来,就是不主动,人家主动了自己还装个什么劲儿?张鹏飞越想越后悔,赶紧把电话打过去,可惜对方按掉了,再打又被按掉,张鹏飞知道贺楚涵真的生气了。长时间对她不理不睬,也难怪她发火。他只好继续打下去,对方虽然没有按掉,但也没接。   张鹏飞有些心慌,真担心由于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害得她永远不理自己。他不停地打电话,争取打得到她接为止。贺楚涵看着办公桌上不停响起来的手机,抓起来想扣掉电池,可是她却又有些不忍心。贺楚涵看着手机上张鹏飞的名子,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最终还是接听了。   “楚涵……”   张鹏飞悬着的心放下了。   “张省长,有何指教?”   “楚涵,对不起,我刚才和你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想说调查组那事?”   “哼!”   听他主动提起,贺楚涵更加气愤了:“你知道是这么回事,还有意逗我,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也刚想打啊,我想晚上和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不稀罕!你回家陪保姆去吧,我都不如你家的保姆,见你一面比见皇帝还难!”   贺楚涵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楚涵,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这几天忙你也知道,我……今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张鹏飞继续求饶。   “我今晚没空,同事请我吃饭。”   “谁啊?”   张鹏飞大脑发热,也没去想真假。   “监察厅的金副厅长,他请我好几次了!”   “金副厅长……他不是离婚了吗?他找你吃饭……到底为了什么?”   “谁知道啊,最近他对我挺照顾的……”   “楚涵,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   张鹏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威胁她什么,他也没有权利威胁贺楚涵。   “我要是去了怎么样?”   见他这样,贺楚涵心中的气渐渐消了。   “我……我今晚要见你,很想你。”   张鹏飞没有办法,只好用出了苦肉计。   贺楚涵心一软,听到“我想你”三个字,比听到任何话都舒服,她沉吟了片刻,皱眉道:“我们见面……不方便……”   张鹏飞知道有戏了,立刻说道:“我不是让你在郊区买房子了吗?你化化妆,打车过去,我晚一点也换辆车,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嗯……烛光晚餐,好吧?”   “去你的,多大的人了,还搞烛光晚餐!”   贺楚涵蒲扑哧一笑,再想板住已经晚了,只好说:“我现在还不确定,等下班再说吧。”   “楚涵,你别这样,难道你晚上真要和金副厅长一起?”   张鹏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人家都请我好几次了,我再不去不好吧?”   贺楚涵卖弄地说道。   “你……你要是今天敢见他的面,我明天就找个借口开了他!”   “呦,省长就牛啊?你以为想开谁就开谁?”   贺楚涵见张鹏飞露出痞像,不敢再逗他,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为了我同事的安全,晚上……我就赴你的约!”   “呵呵,宝贝晚上见。”   张鹏飞满意地挂上电话,又打给家里。   “您好,我是省长家的保姆小李,请问您是哪位?”   李钰彤像话务员一样甜甜地说道。   听到这娇嫩的嗓音,张鹏飞就一阵恼火,吼道:“我知道你是小李!”   “啊……省长,您……”   “我不回家吃饭了!”   张鹏飞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李钰彤握着电话厥了厥嘴:“流氓,又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765等待迷底   765等待迷底贺楚涵买的房子很小,只有两居室,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只有张鹏飞约她时两人才过来住。今天是张鹏飞第一次赶过来,房子在旧城区的郊外,十分不好找,在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最终的地点。张鹏飞下楼,看了眼沉旧的小区,对彭翔笑道:“见上一面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彭翔见领导高兴,顺便补上一句:“贺厅拥有出色的反侦察意识,不说是别人,就是我这个侦察兵如果事先不踩好点,都很难摸到这里!”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你回去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彭翔也不说话,开着那辆不起眼的大众消失在夜色中。张鹏飞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信步走进了楼梯。房子在三楼,轻轻敲响房门,贺楚涵机警地将门打开,一把就将他给拉了进来,迅速这地关上门。张鹏飞被她的神秘表情搞笑了,问道:“干嘛啊,又没有人跟踪我!”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跟踪你!”   贺楚涵穿着围裙摆好拖鞋。   “你太小心了!”   张鹏飞捏了下她的鼻子,换好鞋走进房里,四处打量一下,房间里处处充满着贺楚涵的个人情趣,看起来她精心布置过。   贺楚涵见张鹏飞四处打量着,得意地问道:“怎么样?”   “挺好的!”   张鹏飞将她搂在怀中,双手顺着柔软的腰向上攀升到**,轻轻地一捏,柔声道:“想你了呢。”   “先别乱摸,我去炒菜。”   贺楚涵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   张鹏飞也饿了,便不再坚持,跟着她走进厨房,看着她炒菜。   贺楚涵摆手道:“炒菜有什么好看的,你去洗澡吧,水已经烧好了。”   “一会儿洗鸳鸯浴,好不好?”   “不好!”   贺楚涵摆着脸,冷冰冰地说道:“我还生气呢!”   张鹏飞不敢再说话,看来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安慰她一下了,只好悻悻地脱衣服去洗澡。张鹏飞洗好澡出来,贺楚涵刚好将餐桌摆好,招呼道:“吃饭吧。”   张鹏飞扫了眼餐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便笑道:“不错,早饿了!”   贺楚涵没有马上坐下,看着张鹏飞好半天,缓缓说道:“我……买了蜡烛……”   “蜡烛?”   张鹏飞问完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看来她骨子里和普通女人一样,都需要浪漫。张鹏飞马上起身,很兴奋地说:“拿出来,我们点上!”   “嗯!”   贺楚涵开心地笑了,找出红蜡烛,张鹏飞立刻点上,然后关了灯,房间里泛起红色的烛光,再配上粉色调的装修风格,整个房间显得暧昧十足。   张鹏飞拉着贺楚涵坐下,举起红酒说:“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也没约你。其实你是知道我的,我很想见你,但最近要么跑外,要么忙着开会,实在不方便。”   贺楚涵面无表情地晃动着杯里的红酒,抑扬顿挫地说:“是啊,见我不方便,到是有空跑去平城和别人约会,是不是?”   “楚涵……”   张鹏飞知道她在指上次自己见梅子婷的事,连忙捏住她的手,解释道:“子婷上次在平城是因为谈公事,我正好过去调查山本正雄的案子,所以……”   “这么巧?”   “嗯,你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又如何,反正你身边……又不光我自己……”   贺楚涵的目光有些黯淡。   张鹏飞知道贺楚涵与其它人不同,她很在乎个人的身份,便说道:“那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没那么说!”   贺楚涵气愤地瞪了张鹏飞一眼,慢吞吞地说:“人家……只是想让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   张鹏飞哭笑不得,说:“我们先吃饭,一会儿哄你好不好?”   “你想怎么哄?”   “你想怎么哄就怎么哄。”   张鹏飞放下她的手,“你忙了一晚上,早就饿了吧?听话,我们先吃饭。”   贺楚涵点点头,边吃边问道:“你怎么看调查组的事情?”   张鹏飞反问道:“我现在想问你的是,你知不知道马中华让你调查的原因?”   贺楚涵喝了口红酒,分析道:“国企改革这件事我听说过一点,好像是邓志飞想动赵金阳是吧?然后你就顺势让他调查其它企业,可现在的问题是平城、松江是他们的地方。马中华不想引火烧身,就将这件事的处理权交在你的身上,想用其它企业的平安和你交换赵金阳?”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点头,回答道:“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这个筹码是不是太小了?马中华应该很清楚赵金阳并不是我的人,而且这么个小人物,对我而言无关大局。相反,我如果利用这次机会大作文章,会让平城、松江大受损失。”   “但他将处理权交在你的手上,这是事实。”   贺楚涵分辨道。   张鹏飞盯着贺楚涵的眼睛摇头:“他没有将处理权交要我手上,而是交在你的手上。”   “交在我的身上还不是交在你的手?他明知道我和你是……”   贺楚涵突然注意到张鹏飞的目光中露出笑意,下意识地停住不说了。   “是什么?”   张鹏飞逼问道。   “讨厌!”   贺楚涵明白张鹏飞这是引她说出“自己人”三个字,她便硬是不说这三个字,而是说道:“马中华知道我和你是旧识,我会将调查的情况如实告诉你。”   “楚涵,那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贺楚涵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想马中华将主动权交在你的手上,他很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也不希望对已经完成改制的企业开刀,为了今年的国企改革任务,为了双林省的平稳,现在谁也不希望翻旧账。邓志飞之前在你的逼迫下成立这个调查组也是无奈之举,或者说现在这个调查组成为了一个政治的筹码,对不对?”   “你成熟了。”   张鹏飞微微一笑,“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如果我现在认输,等于是放弃了一个机会,但如果我不认输,又要考虑到不能影响国企改革。”   张鹏飞皱着眉头说道,十分的为难。   “鹏飞,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贺楚涵看着张鹏飞说:“不管马中华是什么想法,你都会胜利的!”   “希望吧。”   张鹏飞晃了晃杯中的酒:“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干它?”   “干!”   贺楚涵和张鹏飞轻轻一碰。   贺楚涵放下酒杯,起身道:“鹏飞,你去休息,我先收拾碗筷,一会儿再来陪你。”   张鹏飞瞧着她妩媚的模样,哪还有心情去休息,而是搂住她说:“明早再收拾吧,我想你现在陪我。”   “那……那我去洗个澡先……”   贺楚涵的身体一颤,脸色通红。   “你不是刚洗过吗?”   张鹏飞捏着她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   “做饭前洗的,做饭时弄得一身油烟味。”   贺楚涵解释道。   张鹏飞在她的身上闻了一下,摇头道:“谁说的啊,这不挺好闻的,还是香喷喷的,再说……这样更好,鲍鱼有了烹饪的味道了……”   “鲍鱼?”   “嗯,鲍鱼……”   张鹏飞在她腿间一摸:“让我偿偿今天是个什么味道……”   “你……流氓,哪有你这样的省长!”   贺楚涵羞得想推开他,这话被他说得也太无耻了点。   “楚涵,我真的想你了……”   张鹏飞不顾她的挣扎,将她贴胸抱起向卧室走去。   “张鹏飞,你想干什么,我……我告你**!”   慌乱的贺楚涵喊道。   张鹏飞将她放在床上,向老虎一样扑上去,拉住她的睡裤,笑道:“那我就强一次……”   说完,便不顾一切地扯掉她的睡裤,望着里边那条白色的丝网透视N裤,手伸上去一拉,脸就贴了上去。   “啊……不行,脏……痒……”   “楚涵,我刚才说过……要好好的安慰你……”   张鹏飞控制住她的两条腿,脸深埋下去,品偿着他朝思暮想的圣地。   “嗯……”   贺楚涵感觉到下面一阵**,嗓间不由得荡声阵阵,体内更是热流滚滚,异样的刺激让她的身体产生痉挛。她的身体在张鹏飞的调逗下仿佛拧成了一根麻花,好像被开水烫了一下,全身的汗毛孔、细胞全部张开、跳动。……   赵金阳来到了江平,他再次联系孙勉想见张鹏飞一面,说是有重要工作要汇报。孙勉问过张鹏飞之后同意见他一面。为了不引人注意,孙勉特意补上一句:“省长,您准备在哪里见他?”   “就在这里。”   张鹏飞指了指脚下。   孙勉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了声知道了,出去给赵金阳打电话。张鹏飞知道孙勉担心赵金阳来办公室见自己影响不好,他现在正在接受调查,的确不应该来见张鹏飞。但张鹏飞有意想让别人知道他接见了赵金阳,这可以使本来就摸不透的事件更加扑朔迷离,可以令马中华那边紧张起来,最好能让他们误以为自己为了保下赵金阳,可以忽略调查组对平城、松江企业的调查。张鹏飞的目的就是稳住对方,正如他之前对秦朝勇所讲“动、也不动,不动,也动”的意思。   下午,赵金阳来到了张鹏飞的办公室,看神情有些紧张,必竟有好久没见到张鹏飞了,现在又出了问题。   “金阳,坐吧。”   张鹏飞指了指沙发。   “谢谢省长,”   赵金阳拘束地靠边坐下,额头冒着汗,也不知道这次会面会不会有好的效果。   孙勉泡上茶,赵金阳说了声谢谢,不禁感慨当年在省长身边当秘书的日子,回想起来,还是那段日子值得记念。   “金阳同志,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鹏飞很认真地问道。   “省长,我来向您汇报一下金山矿业二次改制的问题。”   “哦,这件事你应该向延春的领导,或者省里的调查组汇报,没必要和我说吧。”   “省长,有些事我想解释一下。”   赵金阳硬着头皮渴求道。   “那就说说吧。”   赵金阳喝了口茶,拿出文件,汇报道:“关于金山矿业的二次股权卖出,我们县里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之前收到了不少企业的报价,但我们一直感觉报价太低,并没有同意。可是省委调查组以为这些报价是我们的估价,误以为我们导致了国有资产的流失,其实这是不对的。”   张鹏飞点点头,看来赵金阳还是很聪明的,自己上次在电话里提醒了他,他立刻就开窍做好了补救工作。   赵金阳接着说道:“这是最新的几家企业的报价单,我们正在研究,这已经接近我们县工作组心中的价格了,这份文件才能代表金山矿业的价值,至于调查组所掌握到的并不真实。”   张鹏飞从赵金阳手里接过文件,打开扫了几眼,的确比邓志飞当初所了解到的价格高了不少,他深深地看了赵金阳一眼,说道:“你还是要和调查组说清楚,只要调查组认可了你的报价,具体工作还是你们县里来做。”   赵金阳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领导是不准备处理自己了,他便说道:“省长,我知道下面应该做什么了。不过,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   “在国企改革中,国企要想快速完成改制,报价应该适当地调低一些,为了企业的未来着想,为了企业的员工着想,这并不算吃亏。”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是度……你要有分寸。”   张鹏飞露出了笑容,看来赵金阳的确是有些脑子的干部。   “那……我就不打扰了,您忙吧。”   赵金阳缓缓退出了张鹏飞的房间。……   平川大酒店与张妍同时将山本集团告上了法院,年后开庭。由于山本集团只同意赔偿平川大酒店的损失,却不同意在公众面前道歉,沈慧茹在张鹏飞的暗中支持下,下决心和山本集团战斗到底。与此同时,张建涛也是听了张鹏飞的建议,回去同张妍研究了几天,最终也决定向山本集团索要各种损失。这两件官司在双林省内引起了不小的振动,各种媒体纷纷报导,在北山别宛里疗养的邓志飞看到这条消息时,气得将报纸撕得粉碎。   邓志飞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马中华。   “马书记,您知道了吧,他们把山本集团告上法院了,他们这是不顾平城的死活啊!沈慧茹不懂事,建涛同志怎么也不懂事?我觉得您应该和他谈谈!”   “志飞,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马书记,这……”   “志飞,我觉得他们没有做错,在这件事情上山本集团的做法有些过分,平川酒店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客流量一直也没有恢复,这是不争的事实。再说建涛那边,你以一位伯父的身份试想一下他的心理……”   “可是……”   “安心养病,就这样。”   马中华毫无征兆地挂上电话,语气里十分的不耐烦。   邓志飞有些恐慌,马中华还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他呆想了片刻,又把电话打给平城的干部。   与此同时,张鹏飞正在办公室里和张建涛详谈。   张建涛笑眯眯地说:“省长,小妍出院了,她想请您吃饭,您看……这孩子也不知道您有多忙!”   “呵呵,我的时间都是你来安排的,既然小妍有这个想法,那你就在春节前选个日子吧,哪天晚上我去看看她。”   “行行,谢谢省长。”   张建涛一阵激动。   张鹏飞捏着报纸,问道:“小妍同意出庭做证,现场阐述犯案经过,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突破啊,这个孩子不简单!”   张建涛的眼角有些湿润,点头道:“是啊,她比我想象中要坚强,我真没想到她敢站出来!”   “当然,”   张鹏飞话锋一转:“我们还是要保护她,开庭时不能让任何媒体混进法院,只能报导结果,就不要报导过程了,我们要让小妍今后敢于生活在公众面前。”   “谢谢省长的关心,您想得很周到。”   张建涛十分的感谢,擦了擦眼角。   看着张建涛对待侄女的深厚感情,张鹏飞也很不舒服,问道:“在律师方面,有把握吗?”   “现在还不好说,我找了一个省内最好的律师。”   张鹏飞摇头道:“这样不行,远远不够。我看……像这种案子,你最好准备一个律师团队,以保证万无一失。这样吧,我帮你找几个全国最好的伤害案方面最好的律师,让他们同你请的律事一道研究出一个打官司的方案。这个官司,我们要么不打,打了就要打胜!”   “这……经费上面……”   “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有这方面的朋友。”   张鹏飞想到了苏伟的老婆田莎莎,由这丫头出马,什么样的律师团队请不来?   “省长,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小妍受伤之后,您……”   张鹏飞摆摆手:“建涛,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我这也是为了小妍。”   “我明白,大恩不言谢。”   “建涛,你要打官司这事……邓书记联系你没有?”   “没有,我估计他肯定不会高兴。”   张建涛如实说道。   “哎,老邓有时候就是不开窍,我们需要外资不假,但是也不能为了投资,连底线都不要吧?”   张鹏飞说起来有些气愤,连连摇头。   张建涛没接话,他不好议论邓志飞,只是说:“省长,沈总这次也告山本集团,这造成的影响可不小。沈总在媒体面前放出狠话,如果山本集团不在公众面前道歉,她将永远告下去!”   “我们国内的企业就应该有这样的底气!”   “省长,可是这也会造成一定的不利影响,别的不说,单是平川酒店在平城的未来……我想平城方面是不希望将事情闹大的。”   “又是地方保护主义?哼!”   张鹏飞拍了下桌子:“我们有些干部的思想就不能改改,可以保护外资,难道就不能保护我们自己的企业?这叫什么思想!沈总的餐饮集团对我省的贡献也不小啊!建涛,我们省政府一定要支持沈总!”   张建涛见张鹏飞的态度坚决,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想法,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予沈总所有的支持。”   “嗯。”   张鹏飞满意地笑了。   张建涛离开后,张鹏飞亲自给沈慧茹打了一个电话,关心了几句,特意问道:“慧茹,有没有底打赢?”   “只要法院是公正的,我就有底!省长,如果初审不胜,我打算请求异地审理。”   “这个想法不错,我可以给你提供国内一流的商业案件的律师。”   “谢谢省长,有您的支持,我更有底了。”   “快过年了,给你拜个早年吧,我想案子要等到年后才有结果,你也不要太急,有空就出去转转。”   “呵呵,我能上哪转?”   “比如说贵西……”   “省长,您真坏!”   沈慧茹咯咯笑起来:“那我也给您拜个早年。”   张鹏飞放下电话后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平城的问题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种种线索连接在一起,这也许就是一个大案。……   春节前两天,新当选为副省长的公安厅长崔明亮来到张鹏飞办公室请罪。侦察了这么久,山本正雄还是没有找到,崔明亮的心里窝着一团火。张鹏飞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安慰道:“明亮,你也不用心急,只要山本正雄没有出境,我们就有机会!”   “我现在就担心他利用春节期间的管理松泄……”   “你只要看住一个人就行了!”